台灣教師聯盟機關刊物

2010年11月16日 星期二

第11期(1997/06/10)

《藝術家掠影》
李澤藩
        1907~1989新竹人,1921年就讀師範學校,1924年參加「台灣水彩畫會」為「台展」、「府展」常客。1926年受聘新竹師範學校,其後再獲聘於台北師大、國立藝專。自謂「我不是美術家,我是美術教育家」,教學平實真誠,感動無數學生。1974年獲金爵獎。畫作以水彩為主,早期受石川欽一郎影響主攻透明水彩,再由半透明走入不透明,最後終於完成一代大師李氏風格的水彩畫,其「洗練」技法尤為獨到。

潛園爽吟閣 紙水彩 1956  

潛園懷古 1926 

 玫瑰花 紙水彩 1955

西門教堂紙水彩 1922
   《焦點評論》
說真話救台灣
文/賴瑞鼎(宜蘭高中)        
  少一點權謀,多一點真話。
  少一點虛謊,多一點務實。 
        把自己弄清楚,也把國家弄清楚,名實相符,台灣才真正有希望。如果套用柏楊的話,那就是「說真話救台灣」。
        在台灣,國民黨仍然繼承「一君萬民」的傳統政治結構,社會上只有「蠻幹的薪勞,無力的頭家」,黨國體制意識的絕對化,相對的是群眾的無力化;而壟斷式的惡質政治慣性,更導致政治亂象和不務實的窘境。在此情勢的長久浸染之下,台灣人竟被形塑成所謂的「三重人格結構」(黃文雄語),也就是「想的是一套,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台灣人民學習政治人物的嘴臉身段也太快了,若說台灣之害,實莫大於此!
        幾年前,大家耳熟於林洋港先生「候選而不競選」的話語;接著又有李登輝不連任想當傳教士的信誓旦旦;才剛落幕的大內高手宋楚瑜則以「辭職待命」更見火候,明明屬意雙首長制的人,如今又虛晃總統制為第一版本;人盡皆知的「奪權」,且美其名曰:「二月政改」、「六月政改」;翻開大選時的文宣,人人自誇「領航員」、「設計師」、「守護神」……令人目眩,也令人驚覺台灣真是偉人的產地!
        中國文化本有好大喜功的特性,但「小而美,小而精緻」,不是更討人喜歡嗎?掃除好大的迷障,少耍一點權謀,多說一點真話,台灣幸甚!百姓幸甚!
        猶記得一九八六年李遠哲獲得諾貝爾獎時,媒體大肆誇張台灣的教育制度,謬讚激賞之文不絕於版,當時有記者問中研院吳大猷先生,李遠哲先生若不留學美國的話,能否得獎?吳大猷先生很直率地說「不能!」簡單而明確。如今李遠哲院長已成為台灣推動教育改革的「火車頭」,證之前聞,實頗有顛倒錯亂之感。說真話,在台灣真的很難。
        個人說真話不易,國家說真話尤難。閃躲隱現的模糊國家,欺騙得了國人,卻完全暴露國際之下。套句古語:「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今年四月,我國想參加世界衛生組織(WHO),連當個「觀察員」也沾不上邊;五月十八日,又在好面子的心態下,「主動」宣布與巴哈馬斷交,而不久巴哈馬即與中國建交,公報中且明白寫著:「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省」,並表示「一個中國」原則下,巴哈馬無法與「中華民國」維持外交關係;東亞運期間,教育部長吳京的名牌被降級羞辱;最近中國棒球隊到台灣比賽,嚴正向我方抗議,他們的球隊叫「中國」,不叫「大陸」;向「中國」示好的保釣運動,仍位居主流媒體的醒目版面……;台灣膨風成中國,只有自掘墳墓一途。
        務實救台灣,先從塑造一個務實的大環境做起!讓教育、政治、經濟、文化不要靠謊言欺騙來支持,真話才是社會革新進步的動力。
        如何說真話?衝決大中國網羅,建立台灣主體性,實為當務之急。選台灣國花(百合),顛覆中國路名、校名、市招、建築……,眼前盡是「艋舺」、「凱達格蘭」、「歌仔戲」、「台灣作家全集」……之影像,媒體上不再有「中國小姐選美」、「北京大飯店」、「中國時報」之籠罩;如果有一天掃墓時,墓碑上盡是「台灣宜蘭」、「台灣雲林」……,而不是隴西、詔安、漳州……,那大概能完全衝決大中國網羅了。
         或許,那一天說真話就會變得輕而易舉,理所當然。而台灣是比較有可能成為健康、正常的國家。
 
《生態主義》
垃圾——文明的副產品
文/林碧堯(東海大學化學系教授)
        垃圾、廢棄物的通稱,一般指固體廢棄物而言。依其來源區分為事業廢棄物,來自營利事業單位,如工廠;另為一般廢棄物,來自一般家庭。
        垃圾由於再利用的價值很低,甚至不堪「再用」因而被廢棄處理因而得名。不過,所謂的「利用價值低」或「不堪再用」均以現代文明的價值觀作為判斷,這又和生活態度有密切的關係,因此越是文明的社會,垃圾的種類越多,產量也越多,問題也越複雜,稱它為人類享受物質文明的副產品,應屬共有的認知。這個社會處理垃圾的方法和態度卻也足以反應生出這個社會的「文明」的本質來。
        垃圾內容中屬於天然物的部分,往往可循生態系統逐漸回歸自然,以有機物為例,經分解進入大自然,成為植物或其他動物之生長成分,進入食物鏈中「再生」;在自然界中並非低價值的資源。只是這條自然再利用的管道,在現代科技文明下,變得非常脆弱而應接不暇而已!急功好利,奢侈浮華,都在「方便」和「享受」的掩護下,催化垃圾量的急驟增加;在此同時,生態系統在科技文明下受到無情的蹂躪和摧殘,生態環境成了「經濟成長」的當然祭品,垃圾終在此種「開源」及「節流」的文明中和我們「常相左右」了。
        至於垃圾中屬於非天然物的文明合成品,最普通的塑膠化學品,不只人類頭痛,連自然界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去對付,讓人類自食惡果,因為這些連上帝都不知道怎麼辦的廢棄物都具有較高的毒性和危險性,其回歸自然之路幾乎遙不可及。聰明的人類最好將它們「回收」、「再製」,然「再利用」,盡量不讓它進入生態系統。但是這樣所要付出的代價、成本都相當可觀,如果缺少完善的法令和執行單位,就會造成「平原放馬,易放難收」,台灣的垃圾災難,已經有目共睹了!在此類垃圾中最令人頭痛的,莫過於「原子垃圾」,這些帶有輻射物質的核技副產品又叫核廢料,最近因要輸往北朝鮮,而讓台灣惡名昭彰於國際,那是首宗「核廢輸出」的案例,引起國際注目在所難免,台灣成為眾矢之的,如此建立起來的「國際地位」,也真的很「垃圾」!
        焚化和掩埋是目前處理垃圾的主流思想和方法,不過其本質都是「眼不見為淨」的技倆。焚化是經過燃燒的過程將垃圾轉化,達到減容、減量的效果;掩埋更是「駝鳥心態」的行動化而已。如果要讓這兩種「文明」的方法達到較理想的效果,往往需要完整的「垃圾減量」政策加以配合;而要達到垃圾減量的目的,前期的垃圾分類更不可或缺,這些都和生活態度有關,更是生活教育的內容。然而如今不只一般人民對「可燃」與「不可燃」搞不清楚,連政府都分不清「一般廢棄物」和「事業廢棄物」而「眼不見為靜」之實情下,台灣的垃圾大戰還會持續下去!
 
《建築》
起造一間台灣人e噶瑪蘭厝
(二)文/黃瑞疆(宜蘭高中)
『鬧熱』─第一擺
        第一擺看人起厝,是在國民學校三、四年級的時候,有一種又鬧熱又溫暖的感覺,好親像在拜拜,又親像莊內有人嫁娶那種的快樂氣氛。這時,厝邊頭尾,阿伯阿叔,無論是老的少年的,攏會來幫忙,鋸材的鋸材,上樑的上樑,最後蓋茅仔草。而我們這一群莊腳囝仔鬥完鬧熱,最歡喜的就是等待大人呷剩的點心,早時、下晡各一頓。整個起厝的過程利用農閒的時間在進行,尤其是第二冬,稻仔收成,穀仔曝乾入倉後,所有莊內的壯丁攏來幫忙,起好剛好農曆過年。像這樣今年起這間,明年起別間,和播田割稻同款,完全是換工的方式,同心協力,整個莊頭充滿人情味。
『蛻變』─第二擺
         第二擺在一九七○年代,大概我讀高中的年代,那時阮家日治明治年間起的石牆老厝已經不夠使用,除了砌磚擴建以外,原來紅薄瓦片也已經破爛不堪(破布烏黃木全古厝係當地第一間紅瓦厝,也是日治時代的地標),換上最新流行的水泥瓦。這個時代的起厝,雖然還是換工方式,但是部分土水工作已經漸漸專業化,整個起厝的過程慢慢擺脫農業社會的型態,當然也漸漸失去以往的人情味和鬧熱歡喜的氣氛。而在一百年前我阿太(曾祖父的父親)起土角厝的時代,聽說更加有意思,可惜文獻記載不足,只有聽老一輩的傳說了。參加「宜蘭厝」起厝活動,一方面固然是對咱台灣建築文化的迷失錯亂感到擔憂,二方面也是想要重溫細漢時,在農村成長過程中,對莊內起厝換工那種趣味和鬧熱的回味。
『緣起』─也是第一擺
        在仰山的協調安排之下,「噶瑪蘭厝」的概念開始邁向運作階段,因為林建築師人住新竹,我只好透過長途電話,和一遍又一遍的傳真,進行意見交換,構思和修正的工作,最後在去年底原圖出爐。
『發包』
        在一擺又一擺的比圖訪價中尋找最合意的包商,然後分板模、土水、灌漿、水電和綁鐵期前五包議價。綁鐵部分可以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卻全不費工夫,在親朋好友,重重推荐,人情包圍下,價錢總是無法度講通,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員山姑表兄的魚池,遇到目前的包商,目睹老師父親自率領一妻二子一女一婿在工地上操作,次日看圖,馬上在完全無討價還價的情況下,比低其他訪價者九成以下的價格成交,是一次真誠踏實的收穫,事後驗證,也令人有一種「知人善任」的快感。
        灌漿部分更加趣味,包商邱氏夫婦與家姊原是老朋友,附近三間樓厝也是他灌的,在「近廟欺神」的心理盲點下,始終沒把他當作訪價的對象,在眾多訪價者條件講不合的情形下來,突然間想到邱先生進前的一句話:「卡達部分,有什麼困難,若無棄嫌者,可以找我」再經過密訪附近樓主,因此對象又回到原點,真有宋人辛棄疾說的:「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之感概。邱先生是一位趣味愛說笑話,負責盡職又好參詳的人。
        在煩燥、鬱悶,容易磨擦誤解的工地,是難得的甘草人物。至於其他土水、板模、水電等包商也都是專業盡責的好包商,限於篇幅,無法一一說明。
『收獲』
        時間過得真快,噶瑪蘭厝自前年農曆除夕開工到現在已近一年半,結構部分已完工半年,目前正在內部裝潢,估計室內及庭園皆已完成百分之九十,打算七月五日落成。一年半來在自地自建,自己監工下,學了不少起厝常識,包括看圖、修改、變更和建築師的參詳、溝通和包商的折衝協調以及貸款手續的追蹤等,真正享受了參與的快感,這種成就與快感,我想絕對不是總包或者請人監工所可以取得的。僅就結構工程部分監工所得,簡述於後,以為獻曝:
        一、熟讀施工圖,掌握進度狀況。
        二、訂定契約,若僅口頭約定,細節部分宜先講明權責歸屬。
        三、盡量以原圖為主,若有新圖,舊圖應即收回,免生枝節。
        四、施工中或工程至一段落時,若發現施工圖與現況不合,應立即檢討補救。並隨時掌握工地情境,,作最好之修正參考。
        五、細節或補強部分應適時補救施工,水電配管亦同。
        六、樓板板模釘好後,立即清掃板面,溝槽部分可用吸塵器吸淨木屑泥碴,綁鐵後灌漿前再用水沖洗模面。
        七、綁鐵後應檢視角落易疏忽或應補強部位,最後檢查鐵筋與板模的距離。
        八、慎選砂、石,控制水泥進量,並以現場挍拌為佳。
        九、灌樓板時,選「好」日不如選天氣,灌後應連續澆水一週。
        十、申請自建貸款宜及早辦理,以免誤時並損及權益。
         十一、筏式基礎避免使用紅磚墊底,以阻絕濕度上升之毛細現象,地下水位較高之地基,宜做好防水處理。
        十二、廣泛閱讀建築雜誌和施工估價專書,驗證理論與現實互相之效。
 
《戲劇》
方興未艾談歌仔戲(三)
文/吳秀鶯(開南商工)
        老一輩常愛說:「做戲瘋,看戲憨」,大概是覺得太執迷演戲或看戲的人都是不切實際的。而不可思議則是這麼久來做戲的一樣瘋,看戲的卻已精多了。做歌仔戲的,執著一分深情,哪管觀眾多少,這一條路是「嘸願放」;像「薪傳」的廖瓊枝老師、「河洛」的石文戶老師等,他們一路走下來,還雄心壯志不減。
        至於「明華園」為歌仔戲而披荊斬棘、坎坷經營的歷程,在台灣歌仔戲發展史上,相信他們絕對不會被遺漏的。這一期我們就介紹「明華園歌劇團」。
(三)「明華園歌劇團」
        成立於一九二九年的「明華園」在台灣戲劇界是一支叫得出名號的歌劇團。他們將近七十年的努力才有今天輝煌的成就,其中居功厥偉當然是團長陳勝福一家人了。「明華園」成立於南台灣的屏東,這是一支家族型歌劇團,由陳勝福尊翁率領的屬於第一代「明華園」,屹立南台灣,雖非大名氣劇團,卻能堅持理想,維持薪火於不斷。直到具行政專長又深諳歌仔戲特質的陳勝福接下「明華園」的棒子,第二代的「明華園」才格局大開。就在「本土化」風行的當口,因利乘便,他們將舞台由戶外推向劇場,並且致力於開發歌仔戲的新風貌。
        明華園當家團長陳勝福,成長於戲劇家庭,自幼受父母影響,耳濡目染,對歌仔戲有殊深的情感;基於家族使命感,他有計劃的讓「明華園」從野台轉進電視螢幕,和國家劇場。「周公大鬥桃花女」是他們搶灘到國家劇場的第一齣大戲,這是一九八五年的事了。之後,愛好電視歌仔戲的觀眾大受啟發,他們被「明華園」的歌仔戲給感動了,哪怕衛道人士批評那是「金光戲」,也無損鄉親對他們的支持。「明華園」自「周公大鬥桃花女」後,每年都有年度大戲搬演,如果您也看歌仔戲,那麼「劉全進瓜」、「濟公活佛」、「八仙傳奇」、「紅塵菩提」、「逐鹿天下」、「鐵膽、柔情、蓬萊大仙」應該還不陌生吧!
        在「明華園」裡,孫翠鳳是當家小生。她原本是外省人家的孩子,半路學唱戲,嫁予陳勝福團長後,更是全心投入。拜「型」好之賜,從花旦、青衣、武生到當家小生,她可是難得一見允文允武,亦生亦旦的好演員;而且還跨足電影、電視台。
        「明華園」的戲齣,「丑角」一定少不了,因為陳家有一位擅演這種角色的人──陳勝在。至於小生、丑角以外,缺少旦角則是「明華園」的最大隱憂;許多戲的劇情推展受此限制,只好轉在「聲光」、「特技」上去努力了。只是「聲光」、「特技」是不可能長久滿足愈來愈挑口的觀眾;當「河洛」、「薪傳」、「楊麗花歌仔戲」、「中視歌仔戲」……等劇團,逐年推出經典的年度大戲,而且一齣細膩過一齣時,「明華園」能否再獨領風騷就倍受考驗了。有見於此,該團自前年起,即與中國合作,有計劃的培植明華園的明日之星。
        「堅持理想,絕處求生」,這是劇團領導人不可缺少的理念。「明華園」在田野鄉間的酬神廟會上走過一甲子的歲月,也登臨美侖美奐的國家藝術殿堂過;他們如此不畏艱難的走過來了,而且努力開創歌仔戲的新紀元,令人不得不由衷敬佩。
 
《二二八小說》
黃素小編年
文/林雙不(教盟創會會長)
        (續前期)三人讓黃素跪在煤渣地上,向荷槍站立的人下達命令:
        「預備。」
        黃素胸中一片空白,只覺煤渣刺痛膝蓋。
        「瞄準。」
        恍惚間,黃素看到遙遠的空中,一個女人在向她招手。女人的頭上頂著一圈溫暖的黃光,看起來有點像大廳裡供奉的觀世音菩薩。黃素意識微微恢復,聽到三角臉冷冷的聲音在叫她:
        「黃素!聽到了沒有?妳改判無罪,我們馬上送妳回家。」
        黃素感到胸口一陣灼熱的刺痛,彷彿子彈穿胸而過。黃素慘叫一聲,向前趴倒,煤渣塞滿一嘴。當穿制服的人過去扶起黃素,聞到陣陣臭味,一看,黃素的褲底盡濕,並有圓圓的一團突起。不論誰試著告訴黃素什麼,總只得到如下的喃喃自語:
        「我不要槍殺,我不要槍殺……」
        暮春時節,黃素回到小村。迎接她的,是一個變形了的家。父親在黃素失蹤四個月後,一病不起。母親在斷斷續續得知一點女兒的消息時,中風癱瘓在床。三對兄嫂的笑容不見了,似乎連鴨鵝都失去了嘎嘎的叫聲。
        王金海的父親來看黃素的母親,吞吞吐吐地表示要取消親事:
        「阿素起肖了。」
        「不是肖,」黃素的母親雙眼含淚:
        「她只是受到太深的刺激,回來以後會恢復的,親家你放心。」
        王金海的父親摸摸膝蓋抓抓臉頰,好久好久以後又說:
        「我也希望阿素早點恢復。但是這門親事還是要取消。」
        「為什麼?」(下期待續)
        
 《歌謠》
賽夏族矮人祭第二首祭歌「roLi'」
「賽夏族人如同赤楊SiboLok般繁衍散布。我們沒有稻子,要用什麼招待請來的矮嫂towanay和 ta'ay與toway?小米收成後要好好曬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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