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期(2000/06/01)
《藝術家掠影》
翁焜德
(1915~1995)諸羅山雲霄厝人。本刊上期畫術家焜輝為其兄長。1922年入嘉義第二公學校。1929年至日本京都立命館大學附設中學,後再進大學文學科和京極洋畫研究所學畫。1942「公園」入選府展(後遭樑上君子竊走),1959加入「南美會」。作品風格細膩精緻或粗獷灑脫兼而有之。(資料提供/南畫廊)
阿扁站起來
連張惠妹唱中華民國國歌,伍佰參與五二○都要橫遭報復,
我們已經受夠了這種無賴與流氓的政權,代表兩千三百萬台灣人民的陳水扁總統,
當您高喊「台灣站起來」的同時,我們也衷心企盼—「阿扁站起來」,
我們支持您對抗殘暴中國,力挺到底,絕不退縮。
文/黃瑞疆(宜蘭高中)
三級貧戶出身,台灣第二任平民總統陳水扁先生,終於在兩千年五月二十日「登基」,並發表了充滿感性與和解基調的就職演說。其中尤以對中國拋出的「五不會」所謂善意說法更令世人矚目。而此說業已贏得國內「民調」的肯定及國外媒體的爭相報導,身為總統頭家,阿扁的抬轎者,真正熱愛斯土斯民,追求台灣獨立建國的多數台灣人的我們,必須向阿扁總統再進一言:「台灣站起來,阿扁也要站起來」。
只要「中共」無意對台動武,阿扁保證在任期內,「不會宣佈獨立,不會更改國號,不會推動兩國論入憲,不會推動改變現狀的統獨公投,也沒有廢除國統綱領與國統會的問題」。這就是阿扁總統對中國「五不會」的內容。儘管他的起稿人先前已經預設了「只要中共無意對台動武」的假設。但以主權獨立國家的民選總統而言,這樣赤裸裸的就職演說,無異向敵人交心表態,更為台灣未來走向法理獨立的路上自縛手腳。甚至於有向世人宣告台灣本來就不是主權獨立國家的嫌疑,嚴重模糊了外人對台灣主權的認知。
阿扁總統為了安撫島內統派媒體的自慰心理,並迎合美國行政當局的「一中」策略,在原本已經漸行漸遠的台、中關係上突然拋出了「五不會」的「臨去秋波」,也無形中為台灣獨立建國大業套上了緊箍咒,實在令人遺憾。
選前,由於陳水扁道地台灣人的身分,始終便是統派媒體醜化,打壓的對象。這位不具正統中國血緣,也非「半山」出身的台灣貧農之子,更是北京領導人欲拔之而後快的眼中釘。是以在三月十八日以前,阿扁不但要承受來自中國領導階層的蠻橫叫囂,島內各組候選人也全力加以圍剿。在這種內外交迫,高壓煎熬下,幸賴台灣人民以大無畏的選票,力挺大無畏的阿扁登上總統寶座,粉碎了統派奪權賣台的陰謀。
然而,三月十八日以後的阿扁「總統」卻有了重大的轉變,。為了標榜全民政府的超然性,首先找來國民黨的唐飛組閣,教育部長由不具強烈本土意識的曾志朗擔任。為了安定的理由,軍、情、警政局長幾乎不動。同時宣佈阿扁本人退出民進黨中常會,停止一切黨內活動,言明民進黨不會以黨領政的決心,並放出修改台獨黨綱的風聲,及近日改造民進黨成為純粹選舉機器的虛級化政黨。期間並任由中國三流學者來台放肆無禮,甚至不惜媚俗以取悅國民黨殘存舊勢力的一連串拜訪,向蔣介石銅像獻花致敬等等舉動,在在顯示阿扁已經變了。
當選總統以後的阿扁以不斷貶低自己的身段,修正民進黨創黨理想,放棄統獨公投,放棄兩國論,保留國統會及國統綱領來向敵人表達善意,取悅國內少數統派。阿扁變得太快也太軟弱了,阿扁顯然忘記了五百萬支持選民的初衷,逼得連民進黨主席都要跳出來警告唐飛內閣閣員不得推動統一政策,否則建請總統撤換。林義雄主席甘冒媒體圍剿的大不韙,公開提出這樣的警告,顯見阿扁總統對統派及中國的退讓已經超過了台灣人所能忍受的限度。
我們也深以為阿扁總統實在是退無可退,讓無可讓了。李登輝在位時指著中國罵土匪,北京那一群人頭殼控固力的氣魄固不足取,但「五不會」的討好宣示更令人憂心台灣人的尊嚴在哪裡?台灣的國格何在?而相對於阿扁的「柔弱」,換來只有中國的冷嘲熱諷,繼續「觀其言,聽其行」的羞辱,繼續「火炮射擊」的威嚇。連張惠妹唱中華民國國歌,伍佰參與五二○都要橫遭報復,我們已經受夠了這種無賴與流氓的政權,代表兩千三百萬台灣人民的陳水扁總統,當您高喊「台灣站起來」的同時,我們也衷心企盼—
「阿扁站起來」,我們支持您對抗殘暴中國,力挺到底,絕不退縮。
《教育改革》
民間信仰與校園黑道(下)
在升學主義掛帥之下,開竅較晚或行為稍有偏差的國中生,
往往因為被編入「後段班」而放棄學習。當這些青少年被吸收加入各地廟宇陣頭,
大哥級供應他們吃喝,他們學到的不是法制社會應有的行為規範,
反而是似是而非的江湖義氣。這種偏差的價值觀,
正好讓大哥唆使,作為打手或當大哥頂罪的人頭了。
文/蔡秀菊(漢口國中)
青少年又為何會輕易被吸收為黑道大哥的小嘍囉?—教育部應負最大責任。
長期以來,師資培育壟斷政策,師範院校培育出一批一批最保守的教育人員(自己忝為師範生,甚感汗顏。)。至今台灣的國民中小學生不管資質高下,一律使用同一本教科書,如何讓不愛讀書的孩子對課程產生興趣?教育部一向用廉價方式辦學,只講書面資料。在中央指導方針之下,學校行政不是支援教學,反而變成天天忙著完成教育部規定下來的一大堆計劃:「誠實教育」、「法治教育」、「校園掃黑」、「教訓輔三合一計劃」…,學校行政準備一堆又一堆報表呈獻給上級長官視察,卻無法落實應用在支援老師做專業教學的需求,以及全面開放讓學生適才適性的選修課程。教育如此官僚化,當然造就基層教育行政上行下效了。在升學主義掛帥之下,開竅較晚或行為稍有偏差的國中生,往往因為被編入「後段班」而放棄學習。當這些青少年被吸收加入各地廟宇陣頭,大哥級供他們吃喝,他們學到的不是法制社會應有的行為規範,反而是似是而非的江湖義氣。這種偏差的價值觀,正好讓大哥唆使,作為打手或當大哥頂罪的人頭了。
其實老師也要負起和時代潮流脫節的責任。長期以來教師的教學態度,只消極的不犯錯,不和校長、主任持相反意見,大小會議沒有聲音,就以為可以明哲保身。這種態度表現在教學上,當然不會積極思考如何創新教學方法,如何把孩子帶上來。教師法自民國八十四年八月九日公佈實施以來,教學精神大異舊往,明文規定教師有責任與義務關心校務發展。然而多數基層教師不但對時代潮流漠不關心。一些熱心教改的推動者,費盡心力從法源爭取到教師專業自主權,如校長遴選制、校務會議法制化、教評會等。如果多數基層教師還不能覺醒,寧願把千辛萬苦爭取到的權利,輕易轉讓出去,大概也難指望能達成教育改革的理想!資訊時代教學媒體豐富,可是我們的高中、國中、小學,普遍仍停留在一本教科書在手,測驗卷壓死學生的教學模式。五十年如一日。教育部鬆綁的速度緩慢,教師更缺乏企業精神,以發揮專業教學做個人挑戰的魄力,校園趕不上社會成長的速度,怎能吸引青少年的興趣?
家庭教育失敗,也是助長青少年犯罪的原因之一。一般家長已能接受給孩子自由的觀念,卻忽略培養孩子尊重別人的基本禮貌。而且過度功利化的社會,家長沒有教育孩子如何替別人著想,也沒有從小培養閱讀書籍的習慣。許多家長忙事業,忙應酬,甚至帶著子女出入KTV、PUB或各形各色娛樂場所,如何教出有高尚氣質的孩子?家長過度迷信升學教育,一再以上班太晚、孩子缺人照顧為由,不斷對教育局或學校施壓,要求延長學生留校時間。生養孩子,卻把所有管教問題丟給學校。一天當中和孩子相處的時間,扣掉吃飯、睡覺、在校上課,放學外加補習,還有幾分鐘能和孩子談心,或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吃一頓晚餐?等到孩子出現問題,再謀解決之道,為時已晚矣!
校園黑道問題不如一般人想像那麼單純,它牽涉到整個國家機制、社會價值觀念以及文化深度。如果只是由教育部主導「校園掃黑」,可以預見如以往的「誠實運動」一般,不但落人笑柄,最後也只是把報表束之高閣、不了了之。什麼素質的人民選出什麼水準的民代,造就什麼程度的官員。
校園掃黑不能依賴短時間的政策執行,應是台灣教育的大翻新。個人忝為基層教師一員,只能以不斷要求自己成為專業教師自許,課堂上抓住學生的心,鼓勵他們憧憬美麗人生,減少學生出走機會。如果大家都能對青少年負起責任,許多困境必迎刃而解。期盼教育界不再只是一個充斥口號的保守地。
《思戀台灣》
我的布袋之行
每次經過「崁腳」就想到這件事,地名反映當地的人文風土景觀,
一旦地形改變,人的記憶也隨之瓦解。
文/郭燕霖(山腳國小)
第一次對布袋開始留意是源於八輕的關係,而會留意八輕又是因為七輕預計在我的故鄉台南縣七股設廠的原因。七輕,一個陌生的名詞,高中的時候看到新聞報導,七股當地民眾因為濱南工業區要進駐當地,引發當地民眾強烈抗爭。當時候的我,對於這些新聞只覺得很奇怪,怎麼有人成天沒事幹,要和政府唱反調? 1999年的寒假,有機會參加愛鄉協進會所舉辦的七股之旅,他們帶我去爬鹽山,看黑面琵鷺,看紅樹林,看平埔族公廨。參觀回來之後的感覺是覺得很慚愧,土生土長在台南,對於家鄉台南的人文采風實在很陌生,帶給我很大的刺激,下定決心要好好的踏遍台灣島上每一個鄉鎮。今年上學期快結束之前,在南方電子報上面看到有關布袋的一個營隊,當下就決定要參加。
2月11號的清晨,我騎摩托車走20號省道進入台南市,再接17號省道北上,過了國姓大橋之後,進入鹽分地帶。早晨的西南沿海,濃霧瀰漫,天氣凜冽,雙手快要被凍僵了,不時抬頭望著東方,希望太陽公公趕快出來。這時才早上8點而已,濱海公路上人車稀少。進入布袋,離報到時間還有半小時,先在鎮上吃早餐,祭祭我的五臟廟吧。
9點半報到,一開始的課程是淡江中學講師蘇文魁老師主講,題目是「台灣史與台灣意識」。蘇老師所講的內容,有一點令我印象深刻,他說他當天從台北南下,走高速公路過了雲林縣之後,刻意再接濱海公路到布袋,,認識台灣就先從旅遊當中進行,這點我100%支持。平常走高速公路回家,有時候換點口味坐火車,山、海線風景各有不同,如果是坐飛機的話,高空下的台灣想必和陸地上的台灣更是大大的不同,不過我尚未坐過飛機。
下午參觀布袋鹽田,和七股一樣,布袋鹽田也有鹽山,不同的是我還見到了鹽磚、鹽工、鹽警,許許多多都是第一次經驗。想到八輕進駐布袋之後,這些景觀全部會消失,令我憂心不已。
2月12日,我們騎單車拜訪布袋農民和聚落。布袋鎮的農產品就是菜脯,平常吃菜脯從來不知道它長的是什麼模樣,這次終於有機會一窺其廬山真面目。接著我們參觀布袋東港山,東港山是全台最低的三角點。聽老師講,東港山的範圍原本沒有這麼小,是後來村民不斷的挖土,導致東港山逐漸縮水,乃至目前模樣。聽老師講到這,我突然想起我們那兒的一個小村莊叫「崁腳」;本來有個小山坡,上頭林木蔭翠,可是後來鄉公所將該地賣給財團,財團為了要在那兒蓋個工商綜合區,於是將這座小山坡夷為平地。每次經過「崁腳」就想到這件事,地名反映當地的人文風土景觀,一旦地形改變,人的記憶也隨之瓦解。
還有一個景點是正義國小—全台第一間被廢校的平地小學,這個事實反映出一個鄉下青壯人口嚴重外流的現象。我們來到該校司令台,一般小學的司令台前通常是操場,因為廢校10年,司令台前已是一片蓊密樹林,實在很難想像以前的情景。
第3天的課程是戶外考察,探查好美寮溼地。來到了好美寮溼地,見識到西南海岸正面臨一項危機--海岸侵蝕。以前在課本上讀到海岸侵蝕,總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實際來到好美寮溼地,我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這裡的紅樹林和木麻黃,因為海岸侵蝕也逐漸面臨消失的危機。雖然當地民眾已有相當危機感,施以人工力量加以補救,但還是敵不過大自然的威力,誰說「人定勝天」﹖
接著乘坐海上竹筏,在布袋內海尋訪紅樹林。自小生長在山城的我,乘坐竹筏這還是第一次,心情相當激奮。當我們的船逐漸靠近紅樹林時,看到許多為了遠離人類干擾,在紅樹林上頭築巢孵卵的白鷺鷥紛紛飛起,顯然是我們這群不速之客嚇到他們了。
晚上座談會是討論八輕,以下是我對八輕的若干感想:中油即將在布袋鹽田設立八輕,而當時中油的第一選擇是屏東台糖南州農場,其次才是布袋台鹽鹽田。至於為何第一選擇是屏東而非布袋,講白了,當時郝柏村在擔任行政院長時,曾強力興建後勁五輕,遭遇當地居民強力反彈,曾允諾後勁居民五輕只使用25年,而25年之後五輕必須遷廠或關廠,這些多出來的國營員工該如何處理,當然是想辦法興建八輕。而目前台灣最重要的資源就是土地,台糖是國內的最大地主,加上國際糖價低迷,而台糖又是國營的,自然肥水不落外人田。
八輕的第一選擇是南州農場。而蘇嘉全深知此一問題嚴重性,如果在屏東設廠的話,勢必要興建美濃水庫和瑪家水庫,而美濃是六堆客家之一,屏東縣境內客家族群又佔很大比例,而美濃水庫興建的話,屏東平原的地下水就完蛋了。鹽業是夕陽工業,不久即將關門大吉,這片土地,自然吸引中油的注意,加上李雅景態度也不若蘇嘉全強硬,蕭萬長又同意之下,八輕想不在布袋落腳都很困難。或許有人會問,八輕為何不選在彰濱工業區或其他離島沿海工業區,事實上財團注意的是土地資源的利用和政府補助。而八輕落腳布袋,跟著興建瑞峰水庫,瑞峰水庫預定地在草嶺潭附近,那兒有古坑斷層和梅山斷層通過。假設921地震在梅山引發,其後果可能不堪想像?而八輕的興建勢必影響曾文水庫和南化水庫原本的供水,南部的水資源大戰正在悄悄的上演當中。
既然八輕都建了,七輕又有何不可興建,台灣又不是聯合國會員,許多國際性社團都無法參與,自然國際力量要插手七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七輕的股東東帝士總裁陳由豪是贊助宋鎮遠的長輩之一,形象如何也不用講了。至於興建七輕之後,黑面琵鷺該何去何從,黑面琵鷺今年來台數量達到500多隻,證明曾文溪出海口對牠們是非常重要。不過另一個意義也代表著適合黑面琵鷺生存的地方也愈來愈少,七輕的興建,意味著黑面琵鷺的牽亡歌即將響起。期待新人新政阿扁總統和環保署長林俊義先生能力挽狂瀾,遏止對台灣生態的荼毒。
4天的行程很快就結束了,基本上對於主辦單位所設計的內容我很滿足,只不過對於語言使用我稍微有一些不一樣的看法。4天當中觀察下來,參加的學員有許多是師範體系的,絕大部分所使用的語言是華語,而主辦單位布袋嘴文化工作室人員所使用的語言大部分也是華語,所以我在最後主辦單位所發下的問卷上,建議增加福佬語的使用。記得去年到日月潭參加「在地花朵」全國文史社團研習營,參加的學員都是各地社區工作的精英,會中有一堂課專們探討台語文的現況,正當眾人熱烈地討論如何提倡台語時,氣氛越來越慷慨激昂,一位媽媽突然站起來說,她要用母語唱一首歌,說真的,她的歌聲真的相當婉轉好聽。可是,現場多數人都聽不懂──因為,她的母語是客家語,眾人陷入一陣沉默。緊接著,一位原住民朋友站起來,也用他的母語講了一段很長的話,眾人又是一陣尷尬。在強調推動母語與達到真正的溝通效果之間,有些問題確實需要我們以更高的智慧與寬容來解決。
布袋是一個小鎮,雖然名聲不大,可是蘊藏的人文資產相當豐富,我也藉由4天當中的課程學到推動文史活動的困難和解決之道。回台北之後,班級導師暢談她去泰國旅遊多麼好,當下心裡浮現出一個問題,雖然我們生活在台灣島上,但是我們真的認識她嗎,親近她嗎,善待她嗎?期待有一天,島上的子民能深切體會台灣之美,以當台灣人為榮。
《台灣戲曲》
一滴雞精熬成一鍋雞湯?
──「台灣,我的母親」觀後
文/吳秀鶯(開南商工)
戲劇學教授劉慧芬老師評說李喬《寒夜三部曲》的原著精神,改編成歌仔戲版【台灣,我的母親】後,好比是「一滴雞精熬成一鍋雞湯」。 這是從事改編小說創作成戲劇或戲曲表演型態者值得深思的一個課題。因為大部頭小說,如何擷精摘萃以不失原創精神,又能兼顧戲曲表演的角色配當、戲劇效果、時間分場……等因素,實在是大學問。
【台灣,我的母親】是李喬《寒夜三部曲》的第一部「寒夜」改編成的;敘述滿清末年,彭阿強一家渡過黑水溝來台灣開墾的一段艱辛歲月。客家人不畏艱難、挑戰現實人生的硬頸精神,以及滿清、日本政府對台灣墾農的壓迫欺詐……等,原著作者都做血淚的控訴。但是改編成歌仔戲之後呢?
有!【台灣,我的母親】的確有呈現上述之原著精神,甚至還濃厚得令人有點坐不住、尷尬。譬如彭阿強初抵台灣本島即高喊要做永遠的台灣人、後半場再三強調建立「台灣民主國」……。與中共「樣板戲」幾無二致的呈現手法,加上台下「擁扁者」激情鼓掌叫好,我彷彿感覺族群裂痕正逐漸加深……。
製造更對立的族群意識是【台灣,我的母親】很大一個「敗筆」。
音樂方面,開場以楊秀卿女士半講唱式唱「渡海悲歌」效果不錯,這是普羅大眾共有的一種渡海悲情氛圍。但是這是「客家族群」的墾荒故事,而音樂卻未能設計讓客家特有的小調、山歌對唱融入劇中,比之【莿桐花開】大量套用平埔族音樂,以補現有歌仔調之不足,【台灣,我的母親】失去一次創作歌仔新調的機會十分可惜。
演員方面,河洛的鐵四角──許亞芬、王金櫻、郭春美、石惠君都卯勁的呈現劇中人物的應有「角色氣質」。許亞芬飾演彭阿強,似乎與【秋風辭】的漢武帝太相近,她是該小心些,別把自己定型化了。王金櫻不愧是老薑,「阿強嬸」一角由她演來,絲絲入扣,感人心腸,一個好演員應當如此──演什麼像什麼。
由於篇幅關係,以上僅就「文本」「音樂」「演員」三方面提出個人對【台灣,我的母親】一劇的觀後淺見。
不過站在既往河洛喜歡援用中國劇本的習慣看,這次選用【台灣,我的母親】題材,讓喜愛歌仔戲的那些長輩,可以跳脫「老歌仔戲」的框框,開啟她們以另一種角度來欣賞歌仔戲的新視野,未嘗不是令人雀躍萬分的。尤其導演在劇中把先民渡台悲歌、祭宗敬祖等等舊日生活的純樸、滄桑氛圍,經營的感人肺腑,讓許多歐巴桑、歐吉桑也心酸落淚……像這樣台上、台下交相感動,製作人何必在意那些比較刁的學者評判?不妨也就聽憑於他們了!
《客家童謠欣賞》
阿炎伯,鬚赤赤,心舅轉妹家,家官籮篙,到那,到牛欄埤。想著無道理,點火來食煙,煞火燒鬚。──阿炎伯
A iam3 pak,si chak chak,sim khiu con2 moi7 ka,ka kon khai lo5 kak,khai to3 noi7,khai to3 ngiu5 lan5 pi。siong2 to2 mo5 tho7 li,tiam2 fo2 loi5 siit8 ien,sa3 fo2 seu si。──A iam3 pak
《鶴佬諺語欣賞》
1.有工、著有卡。U7 kang,tioh8 u7 hu。
2.嘴是風,筆是蹤。Chui3 si7 hong,pit si7 cong。
3.娘好做, 歹學。Niu5 ho2 co3,kan2 phai2 o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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