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教師聯盟機關刊物

2010年11月26日 星期五

第40期(1999/12/25)

《藝術家掠影》
張錫卿
       1909年生於南投縣,1917年入南投公學校,父親時常購買畫冊鼓勵他,1929年台中師範演習科畢業。1932年台中州美展「東勢街」水彩畫特選,1937年任台中州美展審查委員。1946年任台中師範附屬小學校長,同年獲全省美展雕塑學產會獎,1954年與林之助組中部美術協會。一生熱愛教育、藝術。創作橫跨繪畫、雕塑、書法、技巧成熟練達有味。

拉琴 1986 40P  

靜物 1984 10F


鹿港小巷 1967 8F

少女坐像 1963  

《焦點評論——紀念廖中山教授的特輯一》
搖擺狗與超級犀牛皮
爽楚瑜經過這些年的經營包裝,真可謂飛天闖地,出神入化,
雖有台灣文化頭號殺手的不名譽記錄,但由於積極籠絡,
連布袋戲老師父皇海帶都為他站台開脫罪名。
文/黃瑞疆(宜蘭高中)
       [本刊訊]籌拍半年終於殺青,旋即獲得奧爛卡年度最佳吐血爆笑片的「搖擺狗與超級犀牛皮」即日上映。本片在超級犀牛皮爽楚瑜的領銜主演下,由於演員陣容堅強,劇情曲折複雜,劇中人物個個無恥爆笑,是以一開演便轟動全台、驚動海外,為世紀末千禧年即將到來的一刻帶來空前的高潮,也為景氣低迷的寒冬帶來莫大的快感。以下便是本片簡介。
        話說專長導演犀牛皮傳奇的大導演羊吉雄繼一九九三年年底宜蘭縣長舉,導演了一齣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張軍堂假博士犀牛皮事件」後,便一直為各方矚目,郝來屋更曾斥巨資禮聘羊吉雄前往指導有關「犀牛皮移植到我臉上」的法律問題研究相關影片。
        挾著對犀牛皮專精研究的聲威,羊吉雄應爽楚瑜影視公司誠邀,特於今年十二月九日再度編導一齣規模空前,聲勢驚人的「搖擺狗與超級犀牛皮」。故事中男主角爽楚瑜,曾主持台灣省政五年九個月,虧空八千億納稅人血汗錢,全省走透透各地柱仔頭、黑白兩道,咸稱他散財童子,一見他就爽。爽楚瑜並自詡為勤政愛民,口中常唸「爾奉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欺、上天難逃」十六字真言,令其他總統參選人自慚形穢。
        講經國時代,爽楚瑜由英文秘書、文工會主任到新聞局長一路亨通,最討厭聽台灣話(福佬、客家、原住民)逼迫歌仔戲、布袋戲改用支那話發音,便是他的傑作。期間並爆發了一連串令講經國極為不爽的美麗島事件,林宅母女滅門血案、陳文成命案,好在有爽楚瑜大力相挺,講經國始轉不爽為爽,並欽賜他「大內高手」渾號。從此騰雲駕霧,人見人畏。講經國大去,柳登輝接任黨主席那一幕,據說便是大內高手爽楚瑜的嘔心瀝血之作。從此不但阿輝視同己出,連蕃薯國阿海仔也把他當媽祖看待。尤其1994年爽楚瑜想參選台灣省長,開始「你死台灣郎,餓在台灣郎,謝謝大腳」雖然不三不四,但是阿海仔已經感動到內褲都溼去了。很多台灣少年學生卻以為台語真是這麼難聽沒水準,從此再也不講台語。
        爽楚瑜經過這些年的經營包裝,真可謂飛天闖地,出神入化,雖有台灣文化頭號殺手的不名譽記錄,但由於積極籠絡,連布袋戲老師父皇海帶都為他站台開脫罪名。雖然打壓民主運動惡名昭彰,卻騙取阿督仔「民主改革設計師」的盲目吹捧。雖然迫害人權,心狠手辣,卻被新黨人士尊為岳飛。這樣一個從頭到腳徹底反台灣,親中國的爽楚瑜,卻是媒體民調的最愛,真是「蓋離譜」了一點,無怪乎阿輝仔最近很不爽。
       挾著高民調,爽楚瑜意氣風發地向總統寶座挺進,又逢犀牛皮大導演羊吉雄貴人相助,於是兩人精心編導了一齣曠古絕今的「中興票券」超級犀牛皮奇案。十二月九日起正式上映,不但內容千變萬化,劇情高潮迭起,今台灣觀眾喊爽不已,連海外華人、台人都爽不自禁。掌聲越大,爽楚瑜團隊演出也越賣力,終於驚動了華府高層,聽說連總統柯林鈍都暗暗稱絕。對岸中國江澤冥主席也擋不住,頻頻來電致意,不料此舉卻幫了爽楚瑜的倒忙,讓準備將台灣這條大海翁送給中國做點心的「送出魚」團隊暗幹不已,也讓一部分腦筋比較清醒的台灣人終於明白了「棺籃仔送點心」的弦外之音。
        劇情急轉直下,「清白先生」爽楚瑜從大導演羊吉雄手中接過超級犀牛皮的面具,正式成了如假包換的超級犀牛皮,而他的「新台灣人團隊」從此也改成了「爽楚瑜新台幣團隊」。突然揮出滿貫全壘打,綽號「羊雞熊」的大導演羊吉雄因此升格封為「洋基英雄」。從此爽楚瑜的死對頭,連顫先生終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對面陳家麵店的扁食每碗也偷偷上漲了十塊錢呢。
 
《思戀台灣》
君自故鄉來
燕像一朵台灣百合,即使移棲異地,
依舊散發著清香。
文/蔡秀菊(漢口國中)
        吉普森太太(Mrs.Gibson)堅持在離開德州艾柏林(Abilene)的小兒子家之前,一定要帶我去當地一家中國餐廳吃飯。反正在美國,不管台灣料理、中國料理,他們都一概叫中國菜(Chinese food),其實這類餐廳有台灣人開的,也有中國人開的,口味可能不同,但絕對是改良過的美式口味。
        餐廳內有一位男服務生和一位女服務生,都穿白上衣,男的下身穿黑西裝褲,女的穿黑色窄裙,白短襪配黑色平底鞋,頭髮也是齊耳的學生樣式,讓我想起台灣的高中生打扮,非常清純。看來服務生應該是一家人,面孔神似。餐廳內客人還不太擁擠,女服務生很親切地招呼我們,當她聽到我和小女兒用中文交談時,不由得多看我們幾眼,又抽空過來和我們閒聊幾句。初時,我用中文和她交談。但平常總愛用母語(河洛語)和家人、朋友交談的我,終究按耐不住地問她:「你會說福佬話嗎?」
        「會啊!我是板橋來的,我們在家裡都說福佬話呢!」她興奮的回答。
        吉普森太太一聽說她是我的鄉親,馬上高興地向她問長問短:
        「你哪一年來的?」
        「八年前,1991年。」
        「你一直在艾柏林嗎?」
        「沒有,我們之前在附近鄉下開餐廳,但鄉下地方客人少,所以才搬回艾柏林」她很客氣地回答吉普森太太提出的任何問題。
        餐廳內還有其他客人,但她一有空檔就會走過來和我們聊一會。她胸前的名牌寫著「Yen」,我請教她中文名字,才知道她叫「燕如」為了方便外國人稱呼,乾脆簡省為「燕(Yen)」。
        「你的英文說的真好,你怎麼學的?」吉普森太太為小學退休老師,對外國人如何學習英語特別感到興趣。
        「我在古伯高中兩年毫無收穫,那裡的老師只管他們的教學,並沒有特別照顧我這個剛從外國來的學生。」燕的回答讓吉普森太太有點失望。
        「後來我們搬到別州和親戚住一起,表姐每天一對一的教我,我的英文才有進步。」燕和所有初到異國的人一樣,都經過一段辛苦的語言適應期。
        「台灣最近怎樣,這邊的電視台天天談台灣問題,好像情況蠻嚴重的…」李登輝總統提出的兩國論,給美國的新聞界投下一顆不小的炸彈,引起的震憾效應,一時小小的台灣島竟變成新聞焦點。燕很關心台灣是否安然無恙,即使她們已經全家移
民,在台灣毫無家產。
        「還好啦,反正台灣人已經習慣於中國的嚷嚷」聊著聊著,才十來分鐘,我已經概略知道燕的家世。燕的父親以前當過黑手,後改行做生意,用觀光名義來美國探望開餐館的親戚,於是留下來從餐館的洗餐盤、切菜、配菜等基礎工作開始學習,一直到有能力當主廚、開餐館,才接家人來美團聚。燕的父親在美奮鬥期間,因為跳機所以不能回國,留下母親獨自撫養一女二男,辛苦與寂寞自不在話下。燕是長女,非常乖巧懂事,頗能體會雙親的辛苦。
        「你想沒想再上大學?」燕聰明機伶,我猜想她應該拿到高學歷。
        「我也很想再進學校唸書,但父母親實在太辛苦了。他們的雙親都已過世,兩邊都沒什麼親戚,所以他們必須靠自己努力撐起家業。」燕回答的語氣平和,對放棄深造沒有絲毫埋怨。
        「還好,我也蠻喜歡餐廳的工作。我們開這家餐廳還不到六個月,還需要再努力一段時間。爸爸、媽媽和小弟負責廚房的工作,我和大弟在外頭招呼客人。」
        「你幾歲?」雖然問人家的年齡很不禮貌,但我對燕卻充滿好奇。
        「我25歲」燕豪不遲疑地回答。「不會吧?!你看起來像18歲高中剛畢業。」我對燕特別有好感除了是台灣鄉親之外,她那清純的特質,不正像一朵清香淡雅的台灣百合。尤其在外國,我特別希望外國朋友認識台灣的美。
        「你有沒有男朋友了?」女孩一到適婚年齡,總會被問到這類問題。
        「我父母親很特別,他們非常非常的傳統,即使在美國,管教我們很嚴格,我們不能隨便出門。」
        「好難得哦!你們會這麼聽話。台灣小孩現在都很有意見呢!」我私下心裡想著,美國的高中生,多半忙著談戀愛,台灣也不落人後。燕都25歲,還任勞任怨地被家裡的事業綁。
         「在這種地方要交到台灣人很難,因為很少台灣人住艾柏林,我的父母親又很保守。附近有一座空軍基地,會代訓菲律賓或泰國的飛行員,除此之外,亞洲人不多。」移民外國的年輕女孩,除了適應文化差異之外,還有對象難找的困擾。
        「我一定會寫信給你!」燕很興奮的說,一直到我們準備結帳時,燕特別拿掉10%的服務費,還殷勤地問三個小女生,要不要帶什麼東西回家吃。
        燕的母親頭髮梳得齊整,在腦後挽一個髻。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在廚房內外忙進忙出,隨時補充新炒好的菜餚。臨行前,燕介紹我給她母親認識,燕的母親(李太太)一聽到我從台灣來的,興奮地拉起我的手。
        「我歹命人,書讀不多才要做這種苦工,我都不會說英語,要靠孩子和別人溝通。」李太太自謙地說。
        「你的女兒真乖巧,李太太好命!」當母親的最喜歡聽別人誇讚她的兒女。
        「歹命人的囝,總是卡認份。她在台灣時功課很好,從小學到國中都拿全班第一名。可惜我們沒辦法讓她繼續唸書。」李太太眼眸一絲悵然。
         「不要再提以前啦!」燕輕聲打斷母親的話,我想再說下去她會覺得有點遺憾。
        「歡迎來這裡玩,你可以住在我家。」李太太熱切地拉著我的手,好像我們是非常熟稔的老朋友。
        「啊!不好意思啦!你們做生意很忙。」這是鄉愁吧?我心裡想。
        「機場離這裡才二十分鐘,到的時候打個電話,我們開車去接你。」李太太說。
         燕一直送我們走出門外,吉普森太太頻頻說:「Yen真是個好孩子,你認為呢!」
密州回來,吉普森太太的小兒子從艾柏林打電話給他媽媽,兩個人通話很久。當她掛掉電話,回頭告訴我「安頌林(Anthony)剛才說,我們離開後,一個禮拜內他去燕的餐廳三次。除了全家去吃飯,還招待客人去那裡。他說,燕的餐廳很乾淨,服務又親切,我越來越喜歡燕了,下次去艾柏林我一定會再去她的餐廳。」吉普森太太,恐怕會逢親朋好友就大力推薦燕的餐廳。
        燕像一朵台灣百合,即使移棲異地,依舊散發著清香。
 
《另類思考》
由社區意識與學府意識——
看暨大校長辭職風波
「命運共同體」的社區意識,
他的決策就可以超越「生命共同體」的學府意識,
不是只求「個體生命」的尊嚴而已!

文/林碧堯(東海大學教授)
        九二一大地震,位處震央的暨南大學,強歷九個禮拜的「餘震」後,李家同校長雖然因而下台,平息了風波。但是高等教育的功能與角色,似乎沒震出比較明確的輪廓來。單從當事人的兩段談話切入,應可找出癥結所在:
        「不了解為什麼埔里人對他的仇恨這麼深?」這是面對「下台」風浪時,李校長在師生座談會上的感嘆。很顯然地,李校長仍然不瞭解「埔里人」再度受傷的心情。不過他卻沒忘記:「回饋社會,及幫助弱勢民眾」用以「勉勵學生多做兩件事」。只是他自己似乎忘了校長應該也是「暨大人」吧!
        事隔兩天,當有人提議「公投決定去留」時,「只要讓教育部知道,學生喜歡我就行了」這樣的李校長答覆聲一再地從電台新聞網(11/19)播放。這是李校長「要有尊嚴」的基本心態,他還是不了解要他下台的真正原因。
       李校長的兩段話正好反應出國內大學校長缺乏「社區意識」的時代內涵,在堅持傳統的「學府意識」的尊嚴,所面臨社會衝擊時的窘態。
        當李家同校長在立法院宣布辭職下台後,社會上湧出「慰留」的聲音。以「學院派」為主的;立論用「學術自由」為出發點,「政治干預」做終結。其基本「靈魂」就是傳統的「學府意識」,甚至有為自己辯護的心結。然而埔里人的「憤怒」,似乎不在於暨大的學術問題,而是暨大臨難遷校對埔里人的心理傷害。正當天災已無奈至極,「讀書人」的背離成了舒解壓力的出口,民意代表擴大了這條洩洪道,首當其衝的當然是決策者。這是憤怒,談不上「仇恨」。李校長這種感受也不宜在學生面前傾吐,加深暨大人與埔里人的傷痕。這或許是「高級知識份子」的高傲吧!也是「高等學府」融入不了社區的主因?口頭上「勉勵學生多做兩件事」成了口惠的「德政」與「風雅」而已。真正的高傲還流露在面臨災難時,公然「抱怨」暨大的「孤立無助」!殊不知暨大的遷校對苦難的南投埔里人而言,那是活生生的剝離,「原來讀書人是不能共患難的」這種背離的苦楚當然會發洩在校長身上。如果李校長心目中有「命運共同體」的社區意識,他的決策就可以超越「生命共同體」的學府意識,不是只求「個體生命」的尊嚴而已!很遺憾地,李校長「彈奏離別曲」時,暨大學生也停留在「悍衛學術尊嚴」上送走他們的校長,學術殿堂上的社區意識也只有停留在學術議題而已,教授用它來糊口,學生用它來換分數,這也是台灣眾多大學的「社會學」吧!
        當然,大學教育在社區的定位是當前值得討論的教育價值議題,那也是廿世紀興起的生態議題的範疇。九二一大地震,意外震出高等學府的「沙拉油空筒」來,暨大校長的辭職風波應非個案,李家同校長只能怪「時運不濟」吧!誰會料到震央就在集集呢?
       註:學府意識也是俗稱「象牙塔」意識,災難降臨的「逃命」正是「生命共同體」的自然反應。

《歷史》
安平追想曲(六)——
沒有國家的悲哀

郭懷一事件沒有政府的庇佑,只能以血肉之軀,壯烈起義抗暴,
徒遭荷人屠殺,有如二次大戰的猶太人,任由納粹宰割。

文/陳進中(振聲中學)
        台灣本為自由天地,自荷人據台後,以台灣作轉口貿易據點。自巴達維亞(今爪哇雅加達)運來南洋的香料、錫、琥珀、木棉、鴉片;自日本輸入白銀,從中國輸入絲綢,瓷器,藥材等。而自台灣輸往日本的是砂糖,鹿皮,銷往中國是砂糖,鹿肉,鹿干,鹿茸、鹿鞭等。又由台灣向巴達維亞和其母國荷蘭輸入絲綢,瓷器,白銀,黃金,這樣多角化貿易,所獲甚豐,是荷人在亞洲貿易中,獲利僅於日本商館。
        荷人重商本色不改,對來台灣的貿易者課以各種苛捐雜稅。「濱田彌兵衛」事件後,荷人不敢向日人課稅,轉而向台灣島上的原住民和漢人課徵各種稅捐,沒有國家為後盾的台灣人祇有任憑荷人剝削,乖乖繳納各項苛捐雜稅。
        荷人的橫徵暴歛,是殖民地經營的慣用手法。對入台漢人授田、資助耕牛、種籽、工具等使其墾成良田,再按畝課徵重稅。據「諸羅雜識」說:「蓋紅毛至台,就中土遺民,令人耕輸租,以受種十畝之地名為一甲(二九三四坪),分上中下則徵粟。上則田徵粟十八石,中則田十六石五斗,下則田十二石二斗。上則園徵粟如下則田,中則八石一斗,下則五石四斗。」依清代在台官吏說法,較清代田賦,嚴苛甚多。
        對獵鹿則採用「許可費」,按月計算。以竹子或繩子製成圈套稱「 」,月繳一個里爾(Real),挖大陷阱把鹿群趕入陷阱內稱「 穻捕」,每月繳15里爾。漢人和原住民所繳納的,一年高達三萬多里爾,如1653年為二萬六千七百一十五里爾,到1662年止共收到卅六萬多里爾。這數字表面是以貨幣計算,實際是鹿皮折算,其數目一定比這數字還多出很多。因鹿皮為荷人輸出的大宗,當然盡力搜括。再則是人口稅,凡住民到七歲,不分性別和身分,每人得繳1/2或1/4里爾,連季節性漁撈性的水手也要繳納,荷人每年純收達三萬多里爾,若以昂貴鹿皮折價,那收入更為驚人。
        荷人對漁民也不放過,每次出海要徵十分之一的稅,捕漁回航,先到熱蘭 城照漁
穫量再徵收一次稅。從以上所繳得的稅款,可知荷人的苛徵誅求了。
        荷人對被統治者橫徵暴斂,當然引起被統治者的反抗,原住民反抗次數較多,規模較小,以1635年和1636年的「麻豆事件」和「蕭瓏社事件」,反荷而遭殺戳的原住民最多,他們被迫屈服,荷人再用宗教懷柔,使各地原住民多歸順,效忠荷人。
        荷人對漢人任意驅使墾荒,再課以重稅,漢人逐漸貧困潦倒,無以為生,只好違禁打獵捕漁或走私,進行消極的反抗,一旦被荷人發現隨時被處極刑。荷人在台最後一位長官揆一(Coyett)著「被遺誤的台灣」一書中,曾提到漢人向公司陳訴,受壓迫而備感辛酸,要求給予和荷人同等權限,遭拒。終而引發台灣史上,第一個反抗外來政權的郭懷一事件。
        郭懷一本為鄭芝龍部下,鄭受招撫離台,郭懷一和何斌仍留台灣,各擁二、三千人在二層行溪(今二仁溪)一帶拓殖,郭被推為甲螺(Captain)即首領的意思,後荷人入台實行王田制,被任命為「大結有」。郭懷一對荷人的種種苛政極為憤恨填膺,遂在1652年,糾集手下,在家中密商,連橫台灣通史說:「郭懷一對其部眾道,諸君為紅毛所虐,不久皆相率而死。然死等耳,計不如一戰,戰而勝,台灣我有也,否則亦一死。唯諸君圖之。」眾皆贊同,計劃在中秋夜,以賞月為藉口,邀荷人參加,在宴席上殺之,然偽裝送客,衝入赤崁城內。不料其弟膽怯私向荷人告密,郭乃倉惶起兵,糾集一萬六千人,趁荷人沒準備,一舉攻入城內,屠殺荷人一千多人,在城內大肆放火破壞。
        荷立刻調120名士兵,並公然准原住民獵取人頭,並供應火槍,徵二千名原住民助陣。沒有充分武器的郭軍,除少數火槍外,只有鋤頭,竹槍,棍棒,當然不是荷人對手,郭懷一和其同志一千八百多人陣亡。
郭軍群龍無首,退回二層行溪南岸固守,原住民熟悉地形,帶荷人渡溪。郭軍孤立無援,和荷軍奮戰七晝夜,除少數脫困外,餘盡遭殲滅。台灣縣志說:「漢人在台,遭屠殆盡。」
        濱田彌兵衛事件,因有日本政府作後盾,不用武力相向,就使荷人低頭。但郭懷一事件沒有政府的庇佑,只能以血肉之軀,壯烈起義抗暴,徒遭荷人屠殺,有如二次大戰的猶太人,任由納粹宰割,但猶太人記起這慘痛的教訓,二次大戰結束後,排除萬難,建立了「以色列」不讓鮮血白流。那身為台灣人的我們?

《客家諺語欣賞》
一點氣做一個人。It tam2 hi3 co3 it ke3 ngin5。
草肚毋會餓死蛇。Cho2 tu2 m5 voi3 ngo3 si2 sa5。
《福佬童謠欣賞》
搖啊搖,豬腳雙爿撩,搖豬腳,搖麵線,搖鴨母,焄爛爛;搖荖花,搖大餅,搖檳榔,來相請。
Io5 a2 io5,ti kha siang ping5 lio5,io5 ti  kha,io5 mi7 suann3,io5 ah4 bu2,kun5 nua7 nua7;io5 lo2 hue,io5 tua7  piann2,io5 pin nng5,lai5 sio7 chiann2。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