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教師聯盟機關刊物

2010年11月21日 星期日

第18期(1998/02/10)

《藝術家掠影》
劉啟祥
        1910年生於高雄柳營,南台灣畫壇的靈魂人物。13歲即前往東京留學,1930年作品入選「二科會」。1932年往巴黎進修,1933年作品入選「秋季沙龍」。1941年加入「台陽展」,1943年獲「二科會」推薦為會友,1945年返台定居於高雄,設「啟祥美術研所工」完全免費開放給有志學畫的子弟,又設「啟祥畫廊」,全力推動高雄地區的美術活動。1965年起在台南家專、東方工專任教。1960~70年間完成的山脈系列及人物畫的大幅作品為其巔峰之作。

有荔枝的靜物 畫布油彩 1983 30x73cm

 畫室 畫布油彩 1939 162x130cm 

美濃城門 畫布油彩 1977 36x45cm

花 畫布油彩 1987 46x38cm

黃衣坐婦 畫布油彩 1933 117x91cm
 《焦點評論》
本來無辜何來特赦?
有一天在台灣能出現一部完全站在台灣人民立場的二二八歷史,
而且敢於把每一件二二八事件的文件如擺在手術檯上的軀體一般,供大家解剖、支解顯微鏡下審視,然後再作更完整的拼湊,
把扭曲的島嶼端正,把偏斜的心靈導正。
文/賴瑞鼎(宜蘭高中) 
 
      「一個不知反省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民族。」這是蘇格拉底的一句話。把平反二二八事件中種種事實呈現出來,我們就可以看出獨裁者之霸道,以及高喊「人民是頭家」的當政者,道德勇氣不足;而一向以大中國馬首是瞻之媒體的軟骨偏執,再再都使得扭曲台灣人人性、價值觀的二二八事件,一直沒有「真相公開」的到來,這是時代之悲劇?或是台灣人民之宿命?我以為根本就是台灣人民的健忘,及不當的寬宏罷了?
        試看 二二八事件受難者「賠償」條例改為「補償」;高雄屠夫彭孟緝去世,未見媒體及人民大肆聲討責任,李總統且頒輓額悼之,唯一可讓台灣人民接受的是李、連並未參與其喪禮,最近立法院且在討論「特赦」,尤其荒謬至極,既然無罪,何來特赦?受害者家屬不滿之情緒,再度沸騰,而此案終遭擱置,立法委員陳定南且大加批評李登輝,身為三軍統帥之尊,卻無法要求國防部交出有關二二八事件之原始資料,愧對人民,只要資料仍被封閉在台灣社會的角落,那二二八事件便難以重見天日;受難者及其家屬,甚至台灣社會便很難健康地存活,很難思考出人活著的意義,也很難思考人對社會該盡的責任是什麼?
      「誠實是最好的策略」,這是不變的真理。用謊言、藉口來解釋謊言、藉口,有朝之日,「人民被愚弄」的憤怒,將如怒濤排壑,不可遏抑;也將如水之潰堤,一發不可收拾。唯有「認錯」,而且無條件的認錯,台灣人民才能完全走出至今仍猶封箱冰存的「白色恐怖」。而這種「人人心中仍有小警總」的心理,正是長期以來導致台灣社會不安所潛藏的巨大因素。 
         二次大戰期間,美國國會為了擔心日裔美國人,將所知的情報通知母國日本,正式通過授權美國政府將一些日裔美國人集中管理。戰後,日裔美國人對美國此一非人道的措施,不斷譴責,甚至要求美國政府賠償及道歉。七、八年前,美國司法部長終於在媒體閃光燈下,向一日裔美國人代表下跪,承認當年之舉措儘管是執行國會之決議,卻仍是有失人道。美國政府且賠償每人約新台幣百萬左右。
        承認錯誤要決斷,沒有條件的道歉才是真心誠意的。 
        另德國將世界大戰期間將納粹掌握的「黑名單」,及陷害忠誠的資料,直接陳列展示於地面上,並曝晒於陽光之下有數公里之長,所有莫需有之罪名皆一一出現在大眾眼前。讓大眾深深瞭解體悟受害者如何被誣陷,及其苦難的歷程。
        唯有受害者之創傷得以充分宣洩吐露,其心靈也才能獲得真正的撫平。 
        逃避歷史,其實等於在逃避責任。台灣人民仍然還未學習到如何去克服心理上的障礙,仍然還馴服地去承受歷史所留下來的苦果。究其因,執政者不敢在陽光下把罪惡曝曬出來,才是最大的因素所在。寄望二二八事件不要再成為台灣文化深層的結構中巨大陰影,甚至期待二二八事件可以成為導正台灣人民的價值觀念,思想方式與生活態度的新生力量,重新了解台灣人民對國家的認同、主權的探索、文化的重建,除了台灣人民要用更大的力量去挖掘歷史的真相,或逼使國民黨交出歷史紀錄,當有一天在台灣能出現一部完全站在台灣人民立場的二二八歷史,而且敢於把每一件二二八事件的文件如擺在手術檯上的軀體一般,供大家解剖、支解,顯微鏡審視,然後再作更完整的拼湊,把扭曲的島嶼端正,把偏斜的心靈導正。國民黨坦蕩認錯,不要為一時權宜之便,否則自欺欺人,那這一場噩夢,恐怕就要化為台灣文化傳統中的一個宿命。
        目睹美、德二國政府面對此類事件之處理方式,再審視台灣之國民常政權如何面對二二八事件,真有天壤之分。
        「誠實才是最好的策略」呼籲國民黨坦蕩認錯,不要為一時權宜之便,自欺欺人,否則這場惡夢,恐將化為台文化傳統中永遠的宿命。
        「本來無辜,何來特赦」。再次呼籲國民黨政府直接宣布二二八事件受害者無罪且無辜,並將「補償」改為「賠償」。則台灣社會幸甚!國家幸甚!
 
《教育改革》
誰的多元文化教育
文/莫子 
        二十世紀對人類而言是一個充滿耀動的年代,而六○年代一連串的民權運動、黑人運動、學生運動象徵著國家權威及傳統同化時代的崩解,多元文化時代的來臨。這場民權運動由黑人運動開始激起了長期受到不平等待遇,歧視的種族及文化團體的反動,到了七○年代這股風潮已在美國、英國、加拿大和澳洲等國家發展,多元文化教育被當成一個教育的觀念和歷程去幫肋不同族群和文化團體(黑人、婦女等)的社會競爭及政治利益。 
        巧合的,多元文化主義這股世界性的浪潮,在台灣的發生似乎也是尋著同樣的模式發展。如果六○年代是西方社會反戰、反體制、反權威—衝突與對抗的年代,那麼這股熱潮在20年後才在台灣發生。八○年代隨著台灣政治運動的開展,長期被壓抑的社會力開始爆發,泛台灣原住民運動也差不多是在同一時期展開。經過台灣八○年代的激盪,台灣在由傳統威權的社會學習進入民主的現代國家的行列中,「多元文化、族群融合」成為九○年代的社會流行論述。 
        多元文化教育成為九○年代台灣教育改革的重點,不論民間或是官方的教育改革主張或政策,多元文化教育已成為當前教育的新趨勢。例如,在高等學術方面;有五所國立師範院校成立原住民教育中心,花蓮師院成立多元文化研究所、東華大學設立族群關係與文化研究所及原住民民族學苑籌備處、新竹師範學院成立台灣語文研究所、台南師院設立鄉土教育研究所等,在中小學階段也加強推動母語教學、鄉土教材、課程改革、原住民教育體制的建立等方面。這些都顯示多元文化教育在當前台灣教育所受的重視。 
        如前所述,多元文化教育起源於種族復興運動及民權運動等的激勵與影響,在此運動中,除了反種族主義的歧視外,也要求回復平等的待遇並提升長期低落的社會地位所造成的經濟貧窮。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教育往往成為弱勢族群脫離貧窮與惡性循環之希望所繫。 
        然而就台灣而言,在理想層面上,因為多元文化教育的提倡使得長期在政治、經濟、教育及文化上身處弱勢及被宰制地位的原住民問題得以被揭露及獲得重視。但實際上,原住民教育卻仍面對內、外兩大更深層的問題。 
        內在部份,台灣原住民長期身處政治、社會、經濟、文化弱勢導致主體性的喪失,而帶來階級及權力邊緣處境外,也在此過程產生一種對自己族群的負面認同感,也就是謝世忠所說的「認同的污名」。這種認同的污名是否因多元文化的提倡而消除翻轉,也就是主流社會的日漸重視原住民各種層面的聲音而去除污名感,並進而有了認同的光榮感?或者另一方面因為長期認同主流社會的價值而不在意多元文化教育的實施? 
        外在方面,這種長期融入主流社會,面對主流社會的價值及競爭壓力,使得原住民在極力擺脫弱勢地位爭取主流社會地位的同時,這種遲來的正義(多元文化教育)卻令他們顯得有些擔心與矛盾。擔心這些措施將使他們與主流社會的距離更加拉大而難以翻身;但另一方面卻也面臨與主流文化的疏離才能代表著原住民身分的純正及情感歸屬的矛盾。例如:對於原住民鄉土教學、母語教學,最常聽見的反應就是情感上支持,但理智上反對,因為認為原住民已經與大社會融合不應該在去區分……。我們要的是經濟上的發展與社會競爭力。 
        很顯然的多元文化教育並不是一個族群的特殊主義及多元主義的爭辯,如果只談論某些差異的論述,並不能使我們瞭解複雜的實際情況,它應該是一場與意識形態及概念的鬥爭。這也就是韋伯從工業革及啟蒙運動以來,所看到的工具理性及資本主義的生產邏輯對人類的宰制,韋伯形容這是人類無法逃脫的大鐵籠。少數民族亦不例外。關於這一點馬克思早在1847年的「共產黨宣言」,也指出這樣的難題:「資產階級,由於一切生產工八的迅速改進,由於交通的極其便利,把一切民族都捲到文明中來,……他迫使一切民族—如果不想滅亡的話—採用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它迫使它們在自己那裡推行所謂的文明制度,變成資產階級者。」如果這樣說,這問題似乎是無解。借用Batcson的double bind的概念,少數民族的處境(其實所有人類都一樣)就像處於「雙重拘束狀態」(double bind),「一種難以相信的兩難的處境,自此過程中,相互矛盾的需要最終使一個人成為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也許太過嚴重,不過這確實指出原住民教育問題的兩難處境。既要恢復文化,保持尊嚴,又擺脫不了資本主義的生活模式。因此多元文化教育應該嚴肅的面對這些問題,並對這些問題做更細緻的思考,而不是一再以自己的想像去構築多元文化教育情境的桃花源。
 
《文學》       
二二八的文學縱切——
葉石濤的台灣男子簡阿淘
文/邱麗卿 
        有四十多年的時間,「二二八」被冰封在時空深沈的隧道之中,寂靜無聲地消遁。令人迷惑的是,如此慘烈的事件,何以竟像是被吸入黑洞中一般,於其後漫長的四十年光陰裡,人們不再談論,文字不再提起,出生於五○年代以後的人,幾乎不曾在自己的求學歷程中,得到絲毫有關於它的訊息。除了偶爾在陸續被查封的雜誌上,以及寥寥可數的本土作家作品中,掠到驚鴻一瞥的印象外,這一個世代以後的台灣人,很難對「二二八」有深切的感受! 
        一九四七年,成為台灣近代史與現代史中間,一道被刻意模糊掉的歷史盲點。 
        其實,從寫史的角度來看,四十年並不算久。四十年前的盛壯之人,社會的中堅份子,今日仍在。然而,政治的勝王敗寇原則,卻使得草野間的異議者所含的沈冤,只能投入寂寥的汪洋中,沒有人敢再提起。 
        政治不能談,歷史不可寫,幸而有詩人、小說家、藝術家,可以轉換形式,為它留下見證。「台灣男子簡阿淘」就是這樣的一系列小說作品。
         葉石濤先生在序文中感傷地寫道:「……這簡阿淘的掙扎過程也就是我掙扎的過程,可以說簡阿淘就是我本身的投射。多篇小說裡簡阿淘的遭遇也就是我底遭遇。生為一個文字工作者我很幸運,從二二八到白色恐怖時代,直接參加了台灣人壯烈的抗議活動。」所以,這些短篇裡所述,是作者將他所親歷、親見,轉換角色、運用文學形式,記錄下來的見證性文字,不只是單純的「文藝小說」。而讀者在閱讀這些篇章時,也就不是只驚呼於其中故事的悲喜,應是真實地從社會面加以反省。 
        葉石濤的這些短篇,雖然各自具有完整的小說結構,但其中的人物、時空,卻是前後相聯的。首篇「夜襲」,從夜襲失敗寫起,不強調反抗行動的是非,卻著筆在無端被捕的鄉長被槍決的過程。作者曲盡其意地描繪他臨刑前的眼神:「……炯炯有神的眼睛卻目不轉睛,盯盯地看著遠方碧藍的天空,好似那遠方隱藏著解開不了的自由與幸福的謎題似的。」參與反抗行動者的死,早在意料之中,但無辜的人民,卻也要承受這般的死亡恐懼,幸福!何來之有?林鄉長的眼神,正是無聲的時代裡,屬於人民的無聲但卻強韌的力量! 
        之後的幾篇,作者藉「鋼琴和香肉」寫主角與新政府的第一次接觸。簡阿淘一方面因此而澄清了對新來唐山軍隊的印象,同時卻又見識到在權力之下的無理,才是人民痛苦的真正來源。「紅鞋子」裡,簡阿淘因幾位相從的朋友參加了「台灣省重整工作」的「叛亂組織」被捕,他也因而被視為同黨,開始了沒來由的政治黑牢生涯。「牆」、「鐵檻裡的慕情」、「鹿窟哀歌」都是描寫他牢獄生活中的不同片段。這些片段,清楚地呈現了政治牢獄中所受到的惡毒待遇、政治犯對女受刑人人性化的孺慕之情,更以鹿窟農民的入獄,告諸世人—政治牢獄的荒謬性。一些莫須有的、荒唐的逮捕,全因著許多理由不充分的證據,只能說那是一個「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漏殺一人」的暴虐政府時代。 
        出獄後的簡阿淘,在「吃豬皮的日子」裡,巧遇了入獄前所教的學生,知悉了一段學生暗中捐贈毛巾、香皂、牙刷的溫情,將失去生活鬥志的他,從迷亂的深淵中喚起。「邂逅」文中,他則是在新的生活中,再度邂逅了從前的女友,這位女子的丈夫因政治因素被槍決,大哥被判刑十二年,於是觸景生情的簡阿淘,希望代表所有傷害她的心的人,要補償她。他向她求婚,但卻為她所拒。這裡,我們看到從政治犯再延伸出來的另一種傷痛,如同附錄的「船過水無痕」裡的高錦綢一樣,許多善良的人民,即使未參與政治活動,沒有什麼政治意識,卻仍然要承受由白色恐怖所帶來的深深傷害。 
        最後一篇「約談」,簡阿淘再度莫名地被逮捕、約談,然而他這次已是識途老馬,可以較從容地面對突如其來的惡運。時空不同了,簡阿淘所得到的結局也不同於第一次時的不幸,無奈的是,荒唐的事竟再度重演。是不穩定的政府,才會對人民有如此可怕的不安全感吧!
         葉石濤先生將此分為數個篇章而寫,自然可以呈現事件當中較多值得關注的主題,在「二二八」已成國家哀悼日,歷史逐步被釐清的今日,我想文學反而可以提供另一層面的問題思考。政治本身應該是為群體謀求最大福祉的學問的,可惜的是,當權力、知識及道德未能同時提昇,達到必要的水準時,知識會變成蒙蔽,權力將成為武器,而道德就是堂皇的藉口—四十年來,台灣人民為了模糊的「愛國」意識,所付出的代價不能說不多啊!
 
《二二八特輯》
二二八簡明檔案
仇恨還諸天地,殷鑑遺留人間
文/潘忠政(新坡國小)
1945年
08.15 日本投降。
08.29 國民政府任命陳儀為台灣行政長官。
09.07 國軍第七十軍及長官公署分乘美艦四十餘艘抵基隆。
10.24 第二梯次國軍分乘二七艘艦艇到達基隆。另有憲兵三百餘名,警備司令部特務團一千三百餘名及警察一千餘名從福州到達台灣。(按:國軍裝備簡陋,紀律欠佳,與戰敗的日本軍之撤退隊伍天差地別;但當時台灣人心懷祖國,仍鑼鼓喧天的歡迎。)
10.25 台灣區受降典禮(台北中山堂)。
1946年
02.17 國民政府軍第二師團登陸台灣。
02.23 台灣省軍事接收完成。
06.07 食糧恐慌最嚴重時期。
10.15 陳儀指出政府最緊要任務首使台胞中國化。
01.29 米價暴漲一日上升數回。(二二八前的政經背景:一、政治上,陳儀所屬的行政人員繼承了日本殖民統治的衣缽,再加上國府特有的軍閥政治與特務政治,引起台灣人政治上的不滿。二、社會上,原日人所屬獨佔的大小企業統歸公家所有,後又據為官吏私有,引發社會不平。三、因國共內戰,台灣運送巨量物資支援大陸,造成本地經濟恐慌、物資缺乏、通貨膨脹、生活貧苦、失業破產…等經濟上的困境。四、統治者的優越感及不重視民生問題,刺激本地人的反抗情緒。五、新政府的封建性、落伍性、反動性,也造成本地人對統治者在文化上、思想上的蔑視心理。)
1947年
02.27 晚七點半,婦人林江邁販售私煙,遭查緝員傅學通等多人收押。林婦跪地哀求,反被槍托猛擊,致額角重傷當場倒下(後送醫不治死亡)。圍觀民眾不平上前理論,並圍住吉普車,緝私隊棄車竄走,一面拔槍亂射,一民眾陳文溪當場被擊斃。民眾燒吉普車並競相走告,群眾衝至警察局、憲兵隊。要求及時懲處凶犯。
02.28 因沒有合理答覆,民眾四處聚集,並結成隊伍遊行。九時許自圓環示威,燒警局、派出所,毆打外省人職員,繼而衝入專賣局總局,然後轉往長官公署(現總統府)。公署屋頂機槍掃射,當場擊斃六人,重傷多人,民眾倉皇四散。廣場慘案傳遍北市。更多人集結到大街小巷,見到外省人就打,武裝憲警也因此用機槍四下亂射,死傷不少。下午,另一隊人馬湧入台北廣播電台,廣播台北情勢。黃昏,陳儀宣佈戒嚴,並對街上人員格殺,衝突更烈。參議會召開緊急會議,公推黃朝琴至公署請願,要求槍決凶犯、給死者撫恤、專賣局長謝罪懲辦、取消專賣局等五項。陳儀表面答應,實則拖延,並去電國府求援。板橋、基隆消息獲得較早,均有警民及族群衝突。中南部地區自下午收聽到廣播,亦相繼響應。
03.01 戒嚴下的台北,被捕被殺的情況持續,青年學生開始組織化。下午三時,北門旁鐵路管理委員會的一群民眾,突遭屋頂機槍掃射,一時死傷遍野,情勢更添緊張。請願代表推出黃朝琴、周延壽、林忠、王添燈四人,提出:一、即時解除戒嚴令。二、釋放被捕者。三、禁止軍警開槍。四、官民共組處理委員會……等四項。五時,陳儀廣播接受約定,但是當晚槍聲仍不絕,陳儀並命高雄鳳山部隊北上。
03.02 台北青年學生召開學生大會,決議投入抗暴,並分別組織服務隊,維持秩序、交通等。下午官民處理委員會擴大為「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向陳儀請願。陳儀下午三時再次廣播願遵守五項請願協定。基隆、板橋、桃園、新竹、台中、虎尾、員林、斗六、嘉義、台南、屏東、宜蘭均有衝突。
03.03 台中由學生起義軍掌控。彰化亦在學生控制下。台北的二二八處理會冗長討論,王添燈等人擔心局勢不利台灣人。各地衝突更激烈。
03.04 「處理會」決議「台灣省政治改革方案」提出八項要求。
03.05 台北街頭秩序梢見恢復。台中學生軍繼續獲勝,抗暴軍包圍機場。各地均有抗暴事件,襲擊軍政機關等。高雄部份地區起義軍獲勝,但彭孟緝的要塞司令部仍擁有重兵武器無法攻克。
03.06 南京國府蔣介石調派的中央21師已從上海出發,陳儀心安,並重施最後一次緩兵之計。晚八時半向全島廣播接受「政治改革方案」高雄派五人前往要塞司令部要彭孟緝自動解放武裝,彭當場開槍打死三人,扣留一人,只放市長一人回「處理會」並遣兵入市開槍濫射。起義軍反抗,雙方傷亡慘重,彭大屠殺至八日。
03.07 北市盛傳國軍大隊援軍將到,陳儀露出本來面目。王添燈見大勢已去,下午六時半,透過電台作最後廣播,說明處理經過,並呼籲民眾繼續奮鬥,語後人遭扣留,其後並被處決。中南部民軍備戰,各地續有衝突。
03.08 21師登陸基隆,開始大屠殺。由基隆殺到屏東,前後半個月,數萬人被以各種殘酷方式處死。(如:吳鴻麒乃吳伯雄之二伯父,時任台北高等法院推事,死時下體被切割,並將其生殖器塞入他的口中。台灣菁英被處決者,不知凡幾。陳儀則於次年四月十一日調升浙江省主席,後因投共遭蔣處決。)以下略
參考資料:台灣人四百年史(史明著)探索台灣史觀(陳芳明著)台灣歷史年表(國策中心)
 
《客家諺語欣賞》
人無十足,十足背又曲
人心難測水難量
張郎送李郎送到日頭黃
講話毋看嘴,無搭無堆
《鶴佬歌謠欣賞》
永啊永,肚臍發龍眼,欲拾家己揀。——永啊永
天公伯仔,緊好天,大人欲賺錢,因仔愛過年。——天公伯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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