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教師聯盟機關刊物

2010年11月13日 星期六

創刊號(1996/07/10)

《藝術家掠影》
黃土水
        生於1895年,少年期正值台灣民俗雕刻全盛期,耳濡目染,奠下日後從事雕刻的基礎。就讀國語學校時,雕刻才能顯現,受梅村老師的讚賞,畢業後校長送到東京美術學校進修,師事高村光雲,並受其子光太郎啟發而研究印象派羅丹的光影,但作品鄉土氣息仍然濃烈。1931年因腹膜炎而英年早逝令人扼腕。
 
水牛群像  

 釋迦牟尼像

吹笛少年(蕃童 )

甘露水
 白鷺鷥煙灰缸 銅鑄
              
《焦點評論》
被出賣中的台灣
文/劉明新 ( 新埔國中 )
        在人類歷史上,無論古今台外,總不乏一地一族的人民被出賣的歷史。但論到被出賣之慘、次數之多、或是人民的無知覺、麻木之深,則我台灣人民應考第一!
        這話怎麼說呢?先不提前四個外來政權─荷蘭、明鄭、大清、日本,如何欺榨台灣,僅就第五個外來政權─國民黨政權如何依附強權,用虛假的中華民國體制收買台奸、政客、學客和財閥買辦殖民台灣,透過「一個中國」的虛幻教化和選舉制度的糖衣毒藥,再附以政商利益的勾結網,五十一年來,日以繼夜、年復一年蹂躪台灣人民,就足以讓我們大開眼界了。
        一八九五年,大清帝國以一紙「馬關條約」出賣了台灣,台灣與中國從此恩斷義絕了。但一九四三年另一紙未經簽字的「開羅公報」,羅斯福、邱吉爾和蔣介石三人就剝奪了台灣人民「自決」的權利。明明一九四三年之前的國民黨和一九四七年以前的共產黨都主張台灣脫離日本而獨立,可是如今觸目所見卻是「光復台灣」、「統一台灣」,一九七一年,明明是中華民國蔣介石代表被逐出聯合國,不能代表中國,但可以名副其實的以「台灣」名義或兩個中國模式繼續留在聯合國,不過台灣卻被主張「漢賊不兩立」的蔣介石給出賣了,歷史明明顯示,中華民國已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所繼承,中華民國仍在聯合國裡被中共所代表著,但國民黨政權卻仍欺騙台灣人民「要用中華民國名義重返聯合國」。他們明明知道「一個中國」就是死路一條,「兩個中國」也行不通,就是不肯明白用台灣兩字走進國際社會。明明只是用中華民國名義在聯合國總務處亂鬧一通,連議程都排不上,卻以傳播媒體欺騙台灣人民「聯合國不准台灣加入!」
        到如今,「中華民國在台灣」國不成國,沒有國際地位與人格,台灣人民依舊是無國之民。最近六月一日所發生的「福明論」案件,被加拿大警方扣押的台灣人可能被引渡到羅馬尼亞接受審判,就是最好的例子。加拿大法官腦經清楚地說,中華民國在台灣不是一個國家。這是清楚而客觀的國際常識,為什麼只有台灣人民不懂,要繼續受國民黨的騙呢?
        無可否認的,台灣真正的危機就在這裡:沒有警覺到讓中華民國體制繼續存在,就是把台灣推向被出賣的命運。許多人總以為台灣人李登輝當總統了,大小官員台籍政客已愈來愈多,所以台灣終必走向獨立。連民進黨也完全融入中華民國體制之內,嚐到全力滋味,要放棄制憲建國的堅持,重新鼓吹制定「中華民國第二共和憲法」或「雙首長」制了!獨立建國意志顯然已經弱化,且有被出賣的可能。這些台籍政客、學客和無知的財閥正逐步向中華民國體制靠攏,靠攏得利之後,就無所謂理想與良知了!因為今日他們會投靠國民黨,畢竟當買辦欺壓台灣人民他門是有獨到心得的!
        台灣正像冷水鍋裡的青蛙,已被置於灶火上,卻仍渾然不知覺。如果在不奮起,恐怕就要命喪「一個中國」之下了。


《教育改革》
落伍好學生V.S.進步會學生
文/劉大和 ( 光啟高中 )
        簡單的說,過去教育的目標是要教育出“好學生”,好學生有其一定的圖像,不過,這樣簡化的標準之下,卻也是弊病不少!如果說我們把教育界定在培養“進步的公民”,那麼或許我們可以擁有更多關照的立足點!
        舉個例子來說吧!對反對運動的人來說,討論核電廠真的是一個老掉牙的問題了,有趣得是,前幾天有一個大專畢業的新世代主動向我說:那些反對核四的人就不應該使用電力,對於這個邏輯,大部分關心這個議題的人都很容易回答他說:電力不只是來自核電!有水力、火力……等等發電法啊!重點不在於說這個邏輯本身,而是再於人們思維的一種取向,我們似乎很靜態的去接受主流媒體的意見,並且甘之如飴。但是,在西方的思維反省中,所謂的主流經常就是既得利益的代表,是( 用極端一點的名詞來說 )壓迫者對被壓迫者的一種包裝式的支配而已,如果一個人自稱是比較進步的,那麼他對於主流意見的反省就應當事自覺的、持續的,是一個開放心靈的對話,但是,坦白說,我們教育體系下教育出來的學生,去缺乏這種取向。我遇到太多理工科畢業的高材生,在科學的領域裡,他們具備一定程度的素養,但是對於社會的事務,卻缺乏開放的心靈,無法與他人對話。( 換句話說,他從事科學活動,不需參與社會事務 ),而且它們似乎習慣於只有一種標準答案,當然,就科學來講,其實也未必如此,但是,在他們所學習的範圍裡,卻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確定。
        綜而言之,我們的教育培育的人實在事態單向化了,這樣的教育方式,遠離世界最進步的思潮!未來教育改革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統獨論戰》
數典忘祖說
文/李筱峰 ( 世新副教授 )
        「統」派說,台灣人都是黑眼睛、黃皮膚的「炎黃子孫」、「中華兒女」,如果台灣自己獨立做一國家,那是數典忘祖的行為。
        今天我們的生活型態、政治組織、社會結構,都與歷代祖先不同,要論「背祖」,哪一個人不「背祖」而完全照「祖先之法」生活的?況且歷代祖先們,也必非都生活在同一個政治實體中,我們歷代祖先,各都生活在不同時代的不同政權之中,有的是漢帝國的人,有的是唐帝國的人,有的是明帝國、清帝國的人,而且,有些再同一時代卻分屬不同國度,例如同一時代有的人是宋朝子民,有的人是西夏或是遼的子民,祖先門既然各隸屬不同政權,則根本不發生哪一代子孫背叛哪一代祖先的事。
        人類發展到今天,「種族(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並非必然的合而為一。英國、加拿大、美國、澳大利、紐西蘭……這些講英語的國家,其多數國民都有相同的血緣或相同的文化來源;使用阿拉伯文的回教民族,也有好幾個國家;日耳曼族的人,可能是的國國民,也有可能是奧地利國民或是瑞士國民,何「數典忘祖」有之?我們到現在也沒有聽說這些同文同種的國家,誰罵誰是在「數典忘祖」。為何不願意與紅色中國合併「統一」的台灣人民想獨立自主 (不是要用暴力推翻現行政府) ,卻要被罵成「數典忘祖」?
        如果根據這種所謂的「數典忘祖」說,那麼,與我同是閩南後裔的菲律賓總統柯拉蓉(原姓許),以及和我同為李氏宗親的新加坡總理李光耀,他們便都是「數典忘祖」的人了!
        今天住在台灣的住民祖先的來源相當多元(多源)、世居台灣數代的人,多少都有混有平埔族的血統,所謂「有唐山公,無唐山媽」正式血統混融的說明。而來自唐山父系祖先中,是否是純漢族,誰也不敢說,如果往前追溯歷代祖先,說不定匈奴、鮮卑、羯、氐、羌……各種族都會出現,要以哪一種種族的祖先為標準,那就不知所從了。可見「數典忘祖」之說,純屬過去封建中國父權社會為基礎的「宗法」制度的思想殘餘。現代國家不需要這種封建宗法遺物。
(本文節錄自李筱峰教授的「統獨十四辯」,謹此致謝!)

《地名探源》
一府二鹿三艋舺
文/劉道義 〈漳和國中〉
        「府」指今台南市中心一帶地區,「鹿」指今鹿港鎮,「艋舺」指今台北市萬華火車站附近一帶。
台南市是我國在早被開拓之地,遠在荷蘭時代,就以台南為政治、行政中心。鄭代據台時期,不但將荷人所建的「熱遮蘭城」改為「平安鎮」,又將「平安鎮」作為其東寧王朝的首都、行政中心。
        滿清據台之後,於一六八四年,將鄭氏時期的「承天府」改為「台灣府」隸屬於福建省之下。府治設於今台南市,一八八七年,台灣「升格」為「省」,置台北,台灣〈台中〉,台南三府,台南市仍為台南府治中心,成為台灣的第一大城乃屬必然,一直到二十世紀初,第一大城的地位才被台北市所取代。
         「鹿港」原名「鹿仔港」,十八世紀,我國全面性的拓墾逐漸達到中部地區,此時,「鹿仔港」之港口水深可容帆船千艘,逐成為重要港口,十九世紀中葉以前,發展成僅次於台南的第二大城,名聞全台。
        至於「艋舺」,一般人都知道現在的「萬華」是由「艋舺」改名而來,其範圍,大概再萬華火車站一帶。其實,由於今環河南路及貴陽街之交的淡水河岸,正處於淡水河、新店溪、大嵙崁溪〈今大漢溪〉交會處,水深又足夠帆船停靠,故於十九世紀,發展成重要港口,港口附近,形成北部最大城市,其最盛時期在十九世紀出,在當時,僅次於台南府城與鹿仔港,故人稱「一府二鹿三艋舺」。追尋先人的足跡,炫耀先人的特殊成就就是人情之常,「一府二鹿三艋舺」是國人「津津樂道」得特殊成就。
        其實,以我國四百年發展之速度觀之,「一府二鹿三艋舺」與「牛牽到北京也是牛」、「從廣州到瀋陽要經過那些鐵路」,都有異曲同工之處,表面上是正面的,其實是代表發展緩慢、落後、野蠻象徵。「牛牽到北京也是牛」,因為北京是「上國天朝」的所在地,及一切繁華於一身,而台灣人是野蠻之地的人,在有水準的人,到北京還是牛。「從廣州到瀋陽要經過那些鐵路」反映出落後的中國祇有那一點點鐵路,要是鐵路四通發達,何止一條路線可達?至於「一府二鹿三艋舺」,間接反映出在封建、落後的滿清〈中國大陸〉統治之下,現台灣為邊陲離島的蠻荒之地,二百餘年得統治實施了一百九十年的海禁政策,故兩百年間,台灣以有一個府治中心兼自然港口,及鹿港、艋舺兩個靠天吃飯的自然港口得以發展,祇要港口淤塞,台灣人就祇能任其沒落,故兩百年間,祇有那人口三萬至七萬的三大城市可以炫耀,就像封建中國的司法,一千多年祇有一個包青天可以炫耀一樣。
        反觀二十世紀出的統治,不必靠天吃飯,有了天然加上人工建設的基隆、高雄港,有了陸路交通中心之城市,短短數十年間,比「一府二鹿三艋舺」規模更大更繁榮的幾十個城市都發展起來了,這就是現代統治與中國大陸封建統治的最大差別所在。

《讀書會報告》
觀「國民公敵」後記
文/葉速財 〈石門國小〉
        人借讀書而自省;思想因讀書而武裝。台灣要獨立,人民要讀書,而要教育人民的台灣教師豈可不讀書?為此我們成立了「台讀會」〈台灣教師聯盟讀書會〉。
        在南榕君浴火,益樺兄自焚的五月火光中,我們讀了「群眾性防衛」一書。這是北部工作室的第一次讀書會,在三重埔中興橋下,不管如何,畢竟是一次難得的經驗。
六月,陽光逐漸火熱,心情益發焦躁。
        我們聽見號稱代表「多數民意」的領袖在胡言亂語。項隻精神分裂的狗亂吠,而多數的愚昧者猶如巴布洛夫的狗,習慣於被「騙來騙去」。然後,我們在冷漠擁擠的烏煙瘴氣的城市車陣中走著,為了要揭發執政者的胡言亂語而高舉著其,為了要喚醒無知的群眾而嘶聲吶喊,卻在圍觀路人的鄙夷眼神中,陷入一種「多數」的迷思。
        八日的晚上,我們一起走進戲院觀賞洪隆邦老師帶領華岡藝校的學生演的「國民公敵」,藉這齣改編自百年前的戲,反省「多數」眼中偏激的自己。去瞭解所謂「多數的惡」!去思索多數形成的原因?是否多數即道德?是否多數即真理?可以這麼說,當群眾處在「無知」狀態時,便容易形成「多數的惡」。藉由什麼樣的手段可以化群眾的「無知」為「有知」?也許教育是最有效的手段。但是如果教育也成了政治工具一環時,教育卻成了「必要的惡」了。這麼說來,一種體制外的、自發性的讀書團體就更加重要。
對於這些習慣於用北京話交談,在大中國教育觀下成長的小孩,畢竟也只是高中生而已,要他們使用「不熟練得母語」,背出一長串的台詞,有時未免太殘忍。但反過來說更不人道的是,幾十年來離根離土的教育政策。
        關於導戲的人,一個勇敢帶領學生在「華藝事件」中長期對抗一九七年後成了老師口中「國民公敵」的隆邦老師。一如戲中得蕭醫師不懼失業與暴力的威脅,是永不孤獨的「國民公敵」。


1996年
6月大事記

6.1:南非政府可能以「雙重承認」方式與中國建交,駐南非大使陸以正表示,此種模式如果成功,全世界將有五十個國家跟進與台灣建交。
6.2:陽明海運「福明輪」案,加拿大警方於船上發現羅馬尼亞籍偷渡犯被拋入海中的物證,七位被收押的台灣籍幹部有可能已無國之民被引渡到羅馬尼亞受審。台灣人民還能不覺醒嗎?
6.4:連戰續任閣揆案,李登輝總統可望在三週之前宣布。整個後李登輝時代仍未見大刀闊斧的聲勢。李登輝隨性發揮、無視法制的心態表露無疑。
6.4:三峽介壽公園蔣介石銅像被竊後,鎮公所計畫改塑「三峽之鳶」。塑像雛形已委託雕塑家江沖默製成,外觀頗見氣勢。
6.8:「廢核大遊行」今天下午在台北街頭展開,估計約有一萬人參加。
6.11:立法院在野黨以八十票對六十五票通過民進黨提出的「咨請總統儘速重新提名行政院長,並咨請立法院行使同意權」。台灣憲政之亂可見一斑。
6.12:華航董事長蔣法彝證實,華航所屬「華亞」公司於上個月於中國北京設立辦事處,為兩家直航預作準備。這代表國民黨統治集團加速賣台的步伐。
6.16:一九七三年發生的「台大哲學系事件」今天獲台大平反。但當年與國民黨軍持同流合污、陷害忠良的職業學生馮滬祥,卻仍貴為教授,未得報應。
6.16:民進黨全代會昨天在中山樓召開,所有改革提案全部遭封殺─包括黨主席直選案。民進黨還有進步可言嗎?
6.18:李遠哲、吳京會面談教改,國小一、二年級將規畫每班二十人,落實小班制教學,提高教學品質。─這是不是又是一張空頭支票?
6.24:教育部軍訓處為鞏固教官飯碗,避免軍人被趕出校園,爭取學生選修軍訓課,向國防部建議以軍訓時數換抵役期。
6.26:「大內高手」宋楚瑜說:他絕對不會為了要去爭取個人的權利而造成社會大眾的不安,如果有這種情形,他會退出中華民國政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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